118 刀子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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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刀子精#二十三
暗墮一期。
第二十三章
給自己取了和審神者息息相關的代號, 星灰站到青年的身後、藥研藤四郎的另一側，而焚燼取出了第二振刀。
暗墮的一期一振吉光，支離破碎得仿佛一碰就會完全碎刀。
“這就是真正的暗墮嗎？”星灰看著那振和自己從同一個刀匣中取出的太刀，淡聲問道。
應當是問句, 但語調平平, 實在聽不出多少困惑。
焚燼：“……不用強迫自己去好奇什麽, 星灰。”
拙劣的模仿, 他想讓自己變成“正常”的、“付喪神應有的”樣子。
也說不清楚動機，到底是因為希望讓自己正常, 還是希望審神者能夠喜愛正常的自己。
此時的星灰有點迷茫, 但他抱著自己的本體刀，還是乖巧點頭：“好的。”
好哦，聽審神者的話ing
焚燼：……所以我都這個年紀了為什麽還要教刃做人, 時政少付我一份工資。
雖然這麽想著、也知道這問話只是星灰的一種偽裝, 焚燼還是在星灰點頭之後給出了解釋：
“你說的沒錯, 這就是正常刀劍的暗墮——靈力因為感情、痛苦等在靈體內醞釀出異變, 當異變的程度越過某個界限之後, 便是暗墮。”
付喪神是依附於審神者存在的, 因為作為分靈的他們無法自主產生靈力、只能靠審神者提供靈力。
但這不等於他們就沒有屬於自己的靈力了，付喪神都有一團本源的靈力, 從本靈中分割而出也終會回到本靈之中，直接視為靈魂也未為不可。
這團靈力極難消耗也極難補充，封閉在付喪神的核心中, 與審神者的靈力發生交互，也正是暗墮發生的地方。
就像密封在容器中的、沒有自凈能力的水, 如果審神者提供的靈力和情緒足夠純粹強大、生存環境也幹凈又溫度合適, 自然能形成完美的循環, 保持應有的純凈，一捧潔凈的活水。
可若是審神者靈力低劣情緒汙穢、環境也同樣骯臟，在雙重作用下，這捧脆弱的毫無自凈能力的水，就絕對逃脫不了腐敗暗墮的結局。
而所謂的暗墮“汙染”，一方面是指暗墮後情緒異常的付喪神也會對其他同類造成情緒方面的傳遞。
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暗墮變質後的靈力不再像原來那樣被完全封存在付喪神靈魂中，而是因為容器因為暗墮有了缺口，而擴散出來、擁有一定的傳染性。
“他就是這種，‘正統’的暗墮。”焚燼冷靜道。
不是因為審神者的靈力，而是因為環境——弟弟遭受的折磨導致一系列覆雜的情緒，這些痛苦的感情對於付喪神過於純凈的核心靈力來說是再強大不過的傳染源，無法排解凈化，終於導致暗墮。
只是，暗墮到這個地步的也是少見。
所有分靈死去後都會帶著本源的靈力回歸本體，其中自然包括了未被凈化的暗墮。
而付喪神的本靈擁有自凈能力，前提卻是汙染的強度在一定限度以內，回歸暗墮過多不行、回歸暗墮強度太高也不行。
所以，必須采用其他手段，在分靈回歸之前解決暗墮汙染。
時政會解決那些輕微的暗墮，以免發生積少成多，但某些暗墮程度過深、完全找不到處理方案的，就只能送給焚燼凈化了。
但是到“一旦回歸本體會導致高度汙染”的暗墮也是極少數，大多數都不只是由上述原因導致的單純暗墮，更為覆雜，就像經歷過改造的星灰這一類。
焚燼的凈化工作就類似處理委托，難度高但是數量少。
而就像焚燼說的，像面前這振一期一振一樣，單純暗墮、其嚴重程度卻達到了時政評定的高級汙染的暗墮刀，是真的極其少見，連時政都在檔案裏面寫了“預計有不知名誘因存在”。
……其實是因為救出來的一期一振已然失智、審神者也被他嘎了，再加上他們找到對方的時候那個本丸已無存活刀劍，某些事情是真的搞不清楚。
能推斷出來的只有渣審虐刀、追求高花刀，這樣一些非常基礎的暗墮背景構成，更多的，就只能靠焚燼自己來了。
“意思是，他很可憐嗎？”這次星灰是真的在探究。
人/刃的想法真是奇怪的東西，所以他果然還是需要學習。
焚燼思索了一下：“在大多數人嚴重，他的經歷都應該是很可憐的——你的經歷也是——不過在我看來，並不可憐。”
焚燼的共情能力一直卡在一個很微妙的節點上，硬要說的話，曾經的他有著豐沛的感情，可以肆意揮灑在一整個本丸的刀劍上，而現在麽……關我屁事doge
星灰很果斷：“那就不可憐。”
管別人的想法幹什麽，他只有這一個主人啊。
“嗯……”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氣音，焚燼這次沒有把太刀從刀匣中取出，“離遠點。”
藥研沒有動，而星灰抱著本體刀後退兩步，然後看看旁邊沒有動的“前輩”，遲疑兩秒，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焚燼有點想笑，不過也沒說星灰什麽，他坐直身體、輸入靈力喚醒那把一期一振。
黑霧代替了櫻花彌漫，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暗墮氣息，骨白顏色一閃而過，暗墮一期遠沒有星灰出場時那麽平和。
“錚！——”
是刀劍相撞之聲，審神者幾乎是在靈力輸送完的瞬間就拔出了手邊的刀、輕描淡寫地擋下暗墮一期砍下的利刃，那樣風輕雲淡的姿態，讓周邊急得差點沖出去的刀劍不約而同收回了腳步。
哦、哦呼，不愧是審神者……？
黑霧中的太刀終於展露了形體，方才的骨白是他的骨尾、骨甲，連握刀的手都只剩下嶙峋的白骨——可他身上更多的卻是紅，血紅。
水藍的頭發變化為血紅，清澈的金色眼瞳暗沈無比、滿是狂亂，他滿身傷口鮮血淋漓，身體殘破如他的本體刀一般。
焚燼仍舊坐在地上，白西裝黑外套的青年單手持刀，輕盈滑開暗墮刀毫無章法砍落的幾刀，甚至有餘裕攏攏自己的長發免得它被殃及池魚。
的確很輕松，只是這種情況下要克制自己不使用直死之魔眼，用起刀來實在不太順手——焚燼是真的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對方砍死了。
能聽到太刀口中還在呢喃著什麽，“死”“殺”一類的詞匯，殘破的“本能”，對審神者的敵意。
所以這家夥的失智可真是有夠嚴重啊……
早在暗墮一期展露攻擊意向的時候，一旁的藥研就已經把受災按在了腰間的本體刀上，此時看出大將的無奈，懂事的大管家當即拔刀上前一步、絲滑切入青年的節奏別開太刀的刀鋒，替換掉自家大將。
後面抱著刀、認真看兩人“對戰”的星灰：……等等，原來要上的嗎？我主不是自己想打嗎？
我現在上還來得及嗎？
焚燼：……你還是別上了，沒有實戰經驗只有本能，上來幫忙別先被我砍了。
而圍觀刀劍裏，藤四郎們不自覺前傾身體、集中了註意力。
那振太刀已經不能說是付喪神了，更類似於獸，靠著本能對所有可能傷害自己的存在發起攻擊，狂亂而絕望。
五虎退抱緊了小老虎，向來缺少表情的骨喰藤四郎也微微皺著眉。
一期一振有點恍惚，那個，是自己啊。
高度的白骨化異變和身邊濃郁的汙穢靈力都在說明著對方的痛苦，一期一振知道失去弟弟定然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絕望，而這個“自己”不止經受過一次。
而此時，擋在審神者面前揮刀的短刀神色是極致的冷靜，手中力道卻異常狠戾，眼瞳紫色濃得幾乎與黑無異。
他並不在意面前站著是自己的“兄長”，他只在意對方要傷害自己的大將。
無數時空，沒有什麽比他的大將還要重要。
而失去理智的暗墮太刀卻在面對自己的另一個弟弟時，立刻收斂了所有殺意。
他沒有在意那柄差點殺死自己的短刀，只是專註地看著面前的刀劍，艱難地念出那個音節：“藥……研……”
Yagen，Yagen。他的弟弟。
仿佛在那一瞬間被拖入某些痛苦的回憶，太刀的臉上露出難以忍耐的痛色，註視著藥研的目光卻始終都是柔和的。
確定對方的敵意收斂，藥研仍舊沒有收刀，沈默而警惕。
“……”暗墮一期站在自己的弟弟面前，痛苦而歡欣。
我的……弟弟啊。
混亂的大腦裏記憶翻騰起來，痛苦的、紅色的、無數的哭泣和微笑，無數刀劍的碎片，人類扭曲的狂喜，慘不忍睹的傷口……見不到的最後一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樣濃烈的痛苦，一期一振對上了“自己”的眼睛，下一瞬便被拖入了那刃的情緒中。
失去，痛苦，報覆，暗墮……仿佛一場輪回。
這痛苦他感同身受，可是……是不是缺了什麽？
他失去了幾乎所有，但不是什麽都沒有。
哪怕最後，是更絕望的、再也無法找到出口的痛苦。
——他看到紅。
左眼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血紅的霧瘋狂地流轉、在虹膜上勾勒出近似蓮花的紋路，與瞳底的蓮紋互為倒影。
“不……不……對不起……燼……”男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眼前只剩一片炫目的紅色。
他死了！他死了！他因為你而死去了！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等等！”
銀發的青年再也不會撫摸他的長發，他們終究還是永遠錯過了彼此。
可他說出了那句話，那句到最後也沒能說出來的話。
——“燼，對不起。”
男人睜著眼，頰邊滑下一行血淚。
血色眼瞳中，終於綻開一朵再也不會枯萎的花。
——萬花筒寫輪眼·菩提伽耶，發動。
作者有話說：
幻術，回憶殺。
給一期塞了寫輪眼就必須要用上（確信。
星灰是半個憨憨，順便這個代號還有星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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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墮一期。
第二十三章
給自己取了和審神者息息相關的代號, 星灰站到青年的身後、藥研藤四郎的另一側，而焚燼取出了第二振刀。
暗墮的一期一振吉光，支離破碎得仿佛一碰就會完全碎刀。
“這就是真正的暗墮嗎？”星灰看著那振和自己從同一個刀匣中取出的太刀，淡聲問道。
應當是問句, 但語調平平, 實在聽不出多少困惑。
焚燼：“……不用強迫自己去好奇什麽, 星灰。”
拙劣的模仿, 他想讓自己變成“正常”的、“付喪神應有的”樣子。
也說不清楚動機，到底是因為希望讓自己正常, 還是希望審神者能夠喜愛正常的自己。
此時的星灰有點迷茫, 但他抱著自己的本體刀，還是乖巧點頭：“好的。”
好哦，聽審神者的話ing
焚燼：……所以我都這個年紀了為什麽還要教刃做人, 時政少付我一份工資。
雖然這麽想著、也知道這問話只是星灰的一種偽裝, 焚燼還是在星灰點頭之後給出了解釋：
“你說的沒錯, 這就是正常刀劍的暗墮——靈力因為感情、痛苦等在靈體內醞釀出異變, 當異變的程度越過某個界限之後, 便是暗墮。”
付喪神是依附於審神者存在的, 因為作為分靈的他們無法自主產生靈力、只能靠審神者提供靈力。
但這不等於他們就沒有屬於自己的靈力了，付喪神都有一團本源的靈力, 從本靈中分割而出也終會回到本靈之中，直接視為靈魂也未為不可。
這團靈力極難消耗也極難補充，封閉在付喪神的核心中, 與審神者的靈力發生交互，也正是暗墮發生的地方。
就像密封在容器中的、沒有自凈能力的水, 如果審神者提供的靈力和情緒足夠純粹強大、生存環境也幹凈又溫度合適, 自然能形成完美的循環, 保持應有的純凈，一捧潔凈的活水。
可若是審神者靈力低劣情緒汙穢、環境也同樣骯臟，在雙重作用下，這捧脆弱的毫無自凈能力的水，就絕對逃脫不了腐敗暗墮的結局。
而所謂的暗墮“汙染”，一方面是指暗墮後情緒異常的付喪神也會對其他同類造成情緒方面的傳遞。
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暗墮變質後的靈力不再像原來那樣被完全封存在付喪神靈魂中，而是因為容器因為暗墮有了缺口，而擴散出來、擁有一定的傳染性。
“他就是這種，‘正統’的暗墮。”焚燼冷靜道。
不是因為審神者的靈力，而是因為環境——弟弟遭受的折磨導致一系列覆雜的情緒，這些痛苦的感情對於付喪神過於純凈的核心靈力來說是再強大不過的傳染源，無法排解凈化，終於導致暗墮。
只是，暗墮到這個地步的也是少見。
所有分靈死去後都會帶著本源的靈力回歸本體，其中自然包括了未被凈化的暗墮。
而付喪神的本靈擁有自凈能力，前提卻是汙染的強度在一定限度以內，回歸暗墮過多不行、回歸暗墮強度太高也不行。
所以，必須采用其他手段，在分靈回歸之前解決暗墮汙染。
時政會解決那些輕微的暗墮，以免發生積少成多，但某些暗墮程度過深、完全找不到處理方案的，就只能送給焚燼凈化了。
但是到“一旦回歸本體會導致高度汙染”的暗墮也是極少數，大多數都不只是由上述原因導致的單純暗墮，更為覆雜，就像經歷過改造的星灰這一類。
焚燼的凈化工作就類似處理委托，難度高但是數量少。
而就像焚燼說的，像面前這振一期一振一樣，單純暗墮、其嚴重程度卻達到了時政評定的高級汙染的暗墮刀，是真的極其少見，連時政都在檔案裏面寫了“預計有不知名誘因存在”。
……其實是因為救出來的一期一振已然失智、審神者也被他嘎了，再加上他們找到對方的時候那個本丸已無存活刀劍，某些事情是真的搞不清楚。
能推斷出來的只有渣審虐刀、追求高花刀，這樣一些非常基礎的暗墮背景構成，更多的，就只能靠焚燼自己來了。
“意思是，他很可憐嗎？”這次星灰是真的在探究。
人/刃的想法真是奇怪的東西，所以他果然還是需要學習。
焚燼思索了一下：“在大多數人嚴重，他的經歷都應該是很可憐的——你的經歷也是——不過在我看來，並不可憐。”
焚燼的共情能力一直卡在一個很微妙的節點上，硬要說的話，曾經的他有著豐沛的感情，可以肆意揮灑在一整個本丸的刀劍上，而現在麽……關我屁事doge
星灰很果斷：“那就不可憐。”
管別人的想法幹什麽，他只有這一個主人啊。
“嗯……”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氣音，焚燼這次沒有把太刀從刀匣中取出，“離遠點。”
藥研沒有動，而星灰抱著本體刀後退兩步，然後看看旁邊沒有動的“前輩”，遲疑兩秒，又往前走了一小步。
焚燼有點想笑，不過也沒說星灰什麽，他坐直身體、輸入靈力喚醒那把一期一振。
黑霧代替了櫻花彌漫，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暗墮氣息，骨白顏色一閃而過，暗墮一期遠沒有星灰出場時那麽平和。
“錚！——”
是刀劍相撞之聲，審神者幾乎是在靈力輸送完的瞬間就拔出了手邊的刀、輕描淡寫地擋下暗墮一期砍下的利刃，那樣風輕雲淡的姿態，讓周邊急得差點沖出去的刀劍不約而同收回了腳步。
哦、哦呼，不愧是審神者……？
黑霧中的太刀終於展露了形體，方才的骨白是他的骨尾、骨甲，連握刀的手都只剩下嶙峋的白骨——可他身上更多的卻是紅，血紅。
水藍的頭發變化為血紅，清澈的金色眼瞳暗沈無比、滿是狂亂，他滿身傷口鮮血淋漓，身體殘破如他的本體刀一般。
焚燼仍舊坐在地上，白西裝黑外套的青年單手持刀，輕盈滑開暗墮刀毫無章法砍落的幾刀，甚至有餘裕攏攏自己的長發免得它被殃及池魚。
的確很輕松，只是這種情況下要克制自己不使用直死之魔眼，用起刀來實在不太順手——焚燼是真的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對方砍死了。
能聽到太刀口中還在呢喃著什麽，“死”“殺”一類的詞匯，殘破的“本能”，對審神者的敵意。
所以這家夥的失智可真是有夠嚴重啊……
早在暗墮一期展露攻擊意向的時候，一旁的藥研就已經把受災按在了腰間的本體刀上，此時看出大將的無奈，懂事的大管家當即拔刀上前一步、絲滑切入青年的節奏別開太刀的刀鋒，替換掉自家大將。
後面抱著刀、認真看兩人“對戰”的星灰：……等等，原來要上的嗎？我主不是自己想打嗎？
我現在上還來得及嗎？
焚燼：……你還是別上了，沒有實戰經驗只有本能，上來幫忙別先被我砍了。
而圍觀刀劍裏，藤四郎們不自覺前傾身體、集中了註意力。
那振太刀已經不能說是付喪神了，更類似於獸，靠著本能對所有可能傷害自己的存在發起攻擊，狂亂而絕望。
五虎退抱緊了小老虎，向來缺少表情的骨喰藤四郎也微微皺著眉。
一期一振有點恍惚，那個，是自己啊。
高度的白骨化異變和身邊濃郁的汙穢靈力都在說明著對方的痛苦，一期一振知道失去弟弟定然是自己不能承受的絕望，而這個“自己”不止經受過一次。
而此時，擋在審神者面前揮刀的短刀神色是極致的冷靜，手中力道卻異常狠戾，眼瞳紫色濃得幾乎與黑無異。
他並不在意面前站著是自己的“兄長”，他只在意對方要傷害自己的大將。
無數時空，沒有什麽比他的大將還要重要。
而失去理智的暗墮太刀卻在面對自己的另一個弟弟時，立刻收斂了所有殺意。
他沒有在意那柄差點殺死自己的短刀，只是專註地看著面前的刀劍，艱難地念出那個音節：“藥……研……”
Yagen，Yagen。他的弟弟。
仿佛在那一瞬間被拖入某些痛苦的回憶，太刀的臉上露出難以忍耐的痛色，註視著藥研的目光卻始終都是柔和的。
確定對方的敵意收斂，藥研仍舊沒有收刀，沈默而警惕。
“……”暗墮一期站在自己的弟弟面前，痛苦而歡欣。
我的……弟弟啊。
混亂的大腦裏記憶翻騰起來，痛苦的、紅色的、無數的哭泣和微笑，無數刀劍的碎片，人類扭曲的狂喜，慘不忍睹的傷口……見不到的最後一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樣濃烈的痛苦，一期一振對上了“自己”的眼睛，下一瞬便被拖入了那刃的情緒中。
失去，痛苦，報覆，暗墮……仿佛一場輪回。
這痛苦他感同身受，可是……是不是缺了什麽？
他失去了幾乎所有，但不是什麽都沒有。
哪怕最後，是更絕望的、再也無法找到出口的痛苦。
——他看到紅。
左眼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血紅的霧瘋狂地流轉、在虹膜上勾勒出近似蓮花的紋路，與瞳底的蓮紋互為倒影。
“不……不……對不起……燼……”男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眼前只剩一片炫目的紅色。
他死了！他死了！他因為你而死去了！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等等！”
銀發的青年再也不會撫摸他的長發，他們終究還是永遠錯過了彼此。
可他說出了那句話，那句到最後也沒能說出來的話。
——“燼，對不起。”
男人睜著眼，頰邊滑下一行血淚。
血色眼瞳中，終於綻開一朵再也不會枯萎的花。
——萬花筒寫輪眼·菩提伽耶，發動。
作者有話說：
幻術，回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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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灰是半個憨憨，順便這個代號還有星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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